2002年老甲中國巡回展研討會上畫家、學者、作家歡聚一堂,對老甲的繪畫藝術(shù)進行了座談與研討。主要發(fā)言者有徐光耀(作家)、 韓羽(畫家,作家)、陳傳席(南京師范大學美術(shù)學院博士生導師、教授)、劉小放(詩人、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劉章(詩人、《詩刊》編委)、鐘長生(畫家)、張文(畫家)、漢風(畫家、評論家)、李明久(畫家)、張平(省社科院副研究員)、 趙虹(《社會科學論壇》總編)、劉向東(《文論報》總編)、靳文章(作家)......
徐光耀(作家):我這人重人品。聽了老甲說話,再回顧他的畫,覺得他的畫品與人品是一致的。老甲不是商人,也不是"油子",老甲就是老甲。我在進入展廳之后才知道,老甲原來已經(jīng)捐出數(shù)百萬元人民幣,資助遵化故鄉(xiāng)的學校辦起了圖書館。我不說這怎么使我震動,我只說這格外引起我的崇敬。人品高,畫品才高。沒有高尚的人格,是畫不出高尚的畫作來的。我更相信,也只有崇高的精神品德,才能使作品傳之廣泛,流之久遠。
有人談到,目前流行的藝術(shù)品中,也有真美和臭美之分。我的理解是。真美,便是大美,是健康之美,崇高之美,是從善良的心靈中和著熱血噴發(fā)出來的美。而臭美,則是假美,劣美,頂多算是顧影自憐性質(zhì)的小美;小美之作,大多跟銅臭、功利緊緊地粘連著。而老甲的畫是鑄自內(nèi)心,千錘百煉,形神合一,獨具膽識,因而又富獨創(chuàng)性的畫作。它,即是老甲其人,又是老甲其神,既反映他的創(chuàng)意和精魂,一又代表精神追求和時代潮流。這才稱得上是大美之作中的一朵鮮花。
韓羽(畫家,作家):從老甲的馬身上,看到了八個字:酣暢疏放、蒼渾雄勁。蘇武有句話:筆所未到氣已吞。就老甲的某些馬來說,未必不能當之?此飘嬹R,實則畫人,畫的是人的個性、胸襟及審美追求。而這一切讓觀者深切地感受到了。就這意義上說,老甲的馬會說話,能代畫者"立言"。
陳傳席(南京師范大學美術(shù)學院博士生導師、教授):看過老甲的畫,印象最深的是老甲的個性。畫畫和寫文章一樣,不必要求任何人都能欣賞,甚至不必要求部分人欣賞。多年以來,老甲在我的視野里是最被關(guān)注的當代中國畫家之一。我的畫評要完全反映我的真實思想和判斷,不會為一些畫家的頭銜和地位,也不會為利欲而改變。老甲畫作所體現(xiàn)的力和勢在當代中國畫壇是第一人。
陽剛大氣是老甲作品的第一特點。一個時代能真正稱得上畫家的不過幾個人,風格的成熟是一個成熟畫家的標志,而許多畫畫的做不到這一點。很多畫家不知道表現(xiàn)什么,以為畫山水就是畫幾座山幾棵樹什么的,畫牛畫馬就是畫牛馬,實際上繪畫就是要有所表現(xiàn)。比如老甲的畫就是表現(xiàn)力和勢;徐悲鴻的馬表現(xiàn)古君子的風度;李可染的山水表現(xiàn)雄渾厚重;齊白石的畫表現(xiàn)淡雅寧靜 這樣才叫畫家的表現(xiàn)。因為畫里面要看出一個人的氣質(zhì)和寄托。我現(xiàn)在給江蘇美術(shù)出版社編《評現(xiàn)代名家和大家》這本書,活著的人選了很少幾個,這其中就有老甲的畫,按照我的選擇標準是現(xiàn)代的,民族的,個人的。我選畫的第二個標準是突出的藝術(shù)樣式、高度和深度。高度就是要有文化內(nèi)涵,深度就是很高的表現(xiàn)力(主要是技巧)這兩套標準老甲都是符合的。
劉小放(詩人、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我一直十分關(guān)注老甲先生的畫作,讀了他大量的繪畫作品。老甲先生的畫每一幅都散發(fā)著一種審美的震撼力,F(xiàn)在真正能令我眼睛為之一亮,心靈為之一動的畫作很少,但老甲先生的畫作讓我讀過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老甲的畫簡潔、樸厚、曠達,是一種黃鐘大呂的藝術(shù)。我從老甲先生的畫中體悟到了生命的張揚。我感到老甲先生的畫里除了力和勢之外,還有一種氣,即是大野之氣、豪壯之氣、血性之氣、靈動之氣。老甲先生的畫像音樂一樣,用一種非常簡練的藝術(shù)語言,表達了強悍的生命,有一種自然的親和力。老甲從小生長在燕山腳下,從他生命的本質(zhì)來講,是幽幽的燕山、滄茫的渤海、雄奇古老的長城滋養(yǎng)了老甲的血肉和靈魂;是這一塊土脈和地氣。這一方水土孕育了老甲,孕育了老甲的畫,孕育了老甲畫的精神,老甲先生畫《開天辟地》,能令人感到大山的進裂之聲,畫馬群則讓人似乎聽到了馬踏聲聲,這是老甲先生的過人之處。
劉章(詩人、《詩刊》編委):老甲先生畫馬不求形似但求神似這一特點是非常突出的。他筆下的馬動感特別強,那些馬都是奔馬,像長風;他畫的牛是雄壯的公牛,面對他的牛似乎能聽到吼聲動地,使人感到一種強大的生命力,那真是一種驚天動地之勢。
老甲先生的畫氣韻生動。他的用墨非常有個性,那里面是有氣韻流動的,絕非一般畫家的涂涂抹抹,傳達著陽剛之美。另外,他的畫風十分簡約,給人豐富的想像空間。
李明久(畫家):今天發(fā)言的有作家、詩人、哲學家,我認為他們對藝術(shù)的體驗角度與畫家有所不同,他們從繪畫作品中看到的、感悟到的東西也與畫家有所區(qū)別,雖然他們沒有繪畫的技巧和技能,。但對美術(shù)作品的感覺卻是獨特和敏銳的,而這些往往是畫家看不到、悟不出的方面。聽一些畫家的意見可比喻為修皮球,無非把方的去掉修成圓的。意見要聽,但不能改,說白了僅僅是形式、局部的修補。而聽作家、詩人的意見往往能給人以啟迪,因為他們不是一種修的辦法,他們能夠讓畫家從境界上、觀念上提高和升華。
趙虹(《社會科學論壇》總編):看了老甲先生的畫總有一種沖動,一種彎弓射雕的沖動。他的畫給人一個想像的空間,這空間不是向前的而是向后的,因為他筆下的馬負載著人類的情感和思想,負載著歷史的滄桑感。在他的畫里面能 夠體現(xiàn)出生命力,這一點是很偉大的。
靳文章(作家):看老甲的畫,如喝烈酒,其味足極。不僅足極,而且還余味綿綿,特經(jīng)得住品。你看他筆下那馬,那牛,那梅,那牡丹,那孩童......那是馬嗎?是牛嗎?是花是人嗎?......又是又不是。你說不是,明明是,都說比那真的還真;你說是,明明不是,誰見過這樣的馬牛、這樣的草木?這便是神似的力量。古人說"丹青難寫是精神",還說"意態(tài)由來畫不成",可是老甲畫成了,老甲把事物之神事物之本真描摹了出來,延伸了讀者的藝術(shù)想像,深化了讀者的哲學思考,幫讀者完成了各自的夢想。因此老甲的畫才有了"一個一個哈姆雷特"的藝術(shù)顯效。陽剛嗎?當然,因為老甲選題本身就陽剛十足:奔馳的馬群,、柴騖不馴的牛,男孩與太陽等等?墒牵覀儚倪@里面感覺到的是一樣的嗎?甚至我感覺到他這里還有著陰柔之美,那種隱藏在陽剛深處的只可意會莫可言傳的嫵媚。要不老甲的畫不會這么好看。你沒感覺到老甲的馬與美人有著某種內(nèi)在的聯(lián)系嗎?正是在此意義上,我說老甲的畫是幫讀者完成了各人的夢想。能延續(xù)、延伸別人夢想的藝術(shù),是大的藝術(shù)。這藝術(shù)本身也是夢,是第二自然,是詩意地棲息。一切的描摹對象無非是夢的載體。每個人都有夢,無非老甲的夢做得更混沌,更大氣,更有氣象;每個人都想有夢,所以我們才被老甲的夢所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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