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 紅樓夢:金陵十二釵五副冊之謎,前幾冊遺珠多入選其中?
曹雪芹先生在《紅樓夢》原著的第五回中,明確寫到了賈寶玉神游太虛幻境,然后看到了金陵十二釵正冊、副冊以及又副冊,而根據(jù)庚辰本畸笏叟的批語,我們又能知曉在原本的最后一回“警幻情榜”里,還出現(xiàn)了三副冊和四副冊,畸笏叟很清楚地告知了這樣一個信息,直到書中的最末回,他才終于知道了眾釵之芳諱。
寶玉看了,便知感嘆。進入門來,只見有十數(shù)個大廚,皆用封條封著。看那封條上,皆是各省的地名。寶玉一心只揀自己的家鄉(xiāng)封條看,遂無心看別省的了。只見那邊廚上封條上大書七字云:“金陵十二釵正冊”。
金陵十二釵在三副冊、四副冊之后,應該還有五副冊的存在
然而,在四副冊之后,還有沒有五副冊、六副冊、七副冊,乃至八副冊呢?應該說這個問題在整個紅學界還有很大的爭論,甚至有些學者認為金陵十二釵只有正副冊和又副冊,三副冊和四副冊都是不存在的,而另外有一些學者則認為《紅樓夢》最后一回的“警幻情榜”里應該有天罡地煞的一百零八之數(shù),也照應了原本的一百零八回,那就是從正冊開始,以十二人為一組,總共有九組裙釵入選。
縱橫點認為,至少金陵十二釵分五副冊應該是存在的,因為眾多戲份不少且對情節(jié)推進有重要作用的群釵或丫鬟們還沒有入冊,她們不應該成為遺珠,更何況還有一些丫鬟在賈府的地位也是大丫鬟級別,她們理應入選冊頁,這也符合曹雪芹創(chuàng)作構(gòu)思的不斷變化,到警幻情榜處,把更有鮮明、立體的群釵形象寫入冊頁。
我們通過對金陵十二釵正冊、副冊、又副冊、三副冊、四副冊入選群釵的整體分析,發(fā)現(xiàn)在各個冊頁的群釵排列入選問題上上實在難以取舍,總會出現(xiàn)不易周全的情況,而在這五個副冊之外,還有一些沒有入選者,就擇其緊要者,選入金陵十二釵五副冊吧。
金陵十二釵五副冊里的多位女子依然是在賈府里比較有身份和地位的丫鬟
根據(jù)合理的推導,縱橫點認為金陵十二釵五副冊的入選者為秋紋、碧痕、琥珀、墜兒、佳蕙、檀云、繡桔、翠墨、彩屏、秋桐、素云、銀蝶。
這十二位群釵依然是作者曹雪芹在《紅樓夢》原著里著墨比較多的十二位女子,其中的秋紋、琥珀、素云、銀蝶還是賈府內(nèi)的大丫鬟級別,她們分別侍奉的是賈寶玉、賈母、李紈、尤氏,而晴雯、襲人、麝月、鴛鴦等跟她們一個級別的大丫鬟甚至都入選了又副冊,而她們只是因為在原著里的出場相對較少,圍繞她們的故事也不多,因此才委屈到進入五副冊之列。
同時,五副冊里還有碧痕、繡桔、翠墨、彩屏這樣的僅次于大丫鬟的群釵,她們分別侍奉的又是賈寶玉、賈迎春、賈探春、賈惜春這樣的公子和姑娘,所以她們幾個也是相當有地位的;整個五副冊里依然有一些具備資格的群釵但沒能進入,比如寶玉房里的大丫鬟綺霰,黛玉身邊的丫鬟春纖,王熙鳳的丫鬟豐兒,薛寶琴的貼身丫鬟小螺等,只能在六副冊等冊頁或者警幻情榜的揭秘里得以入選了。
五副冊的群釵入選名單以及她們的命運歸宿之謎
金陵十二釵五副冊的首位應該是秋紋,這是有原因的,因為秋紋跟晴雯、襲人、麝月等三人并稱賈寶玉的“四大丫鬟”,而晴雯、襲人、麝月都入選了又副冊,秋紋作為遺珠,入選五副冊并成為鎮(zhèn)冊之釵,這是眾望所歸的。
“那怕給這屋里的狗剩下的,我只領(lǐng)太太的恩典,也不犯管別的事!
因為賈寶玉是書中最主要的角色,她身邊的丫鬟自然要比別人的丫鬟更重要,就如同“宰相門前三品官”一個道理。寶玉房里還有碧痕、春燕、芳官、四兒等四小丫鬟,秋紋的地位也均在她們四人之上,但曹雪芹對她的描寫又確實太少,她奴性十足,但又喜歡在低等丫鬟面前擺譜,有一件事就很能說明這一點,秋紋給賈母和王夫人送花,得到她們的一點賞賜,都能讓秋紋很是滿足,忘乎所以。
秋紋聽了,兜臉啐了一口,罵道:“沒臉的下流東西!正經(jīng)叫你去催水去,你說有事故,倒叫我們?nèi),你可等著做這個巧宗兒。一里一里的,這不上來了。難道我們倒跟不上你了?你也拿鏡子照照,配遞茶遞水不配!”
在對待小紅給寶玉倒茶一事上,秋紋更是表現(xiàn)得很讓人厭惡,她極度不理解同為丫鬟的小紅,極盡惡毒攻擊之能事,又仗著自己是寶玉的大丫鬟,趾高氣揚地跟一位老婆子要來本該送給賈母的熱水,如若人家不給,秋紋甚至揚言要把水潑掉,這樣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鬟確實很難讓人所喜愛,而在賈府被查抄以后,秋紋作為大丫鬟,很有可能被賣到另外的富貴人家做妾為婢。
晴雯搖手笑道:"罷,罷,我不敢惹爺,還記得碧痕打發(fā)你洗澡,足有兩三個時辰,也不知道作什么呢,我們也不好進去的,后來洗完了,進去瞧瞧,地下的水淹著床腿,連席子上都汪著水!
碧痕也是可入五副冊之丫鬟,她經(jīng)常跟秋紋一起出場,是賈寶玉房里相對有地位的一位丫鬟,她的心氣很高,最被讀者所熟知和津津樂道的是她伺候?qū)氂裣丛枰皇拢蛟谟诤芸赡軐氂窀毯墼谙丛柚畷r有了男女之事,根據(jù)晴雯的透露,碧痕跟寶玉洗澡足足有兩三個時辰,地下的水沒了床腳,席子上竟然都是水,這個畫面腦補一下,其實還是很有料的。
碧痕道:"明兒我說給他們,凡要茶要水送東送西的事,咱們都別動,只叫他去便是了。"
碧痕在有些古本里叫做“碧浪”,是與水有關(guān),而她的出場一次是給賈寶玉洗澡,弄得到處都是水,另外一件關(guān)于碧痕的很有名的事,也跟水有關(guān),就是她跟秋紋出去抬水,兩個人互相埋怨,但當看到小紅為了表現(xiàn)自己而給寶玉倒茶的時候,也對小紅進行了人身攻擊,這是碧痕最被詬病的地方,八十回后她的下落現(xiàn)在隨著原本的丟失,也只能去探佚了,隨著賈府的敗落,其歸宿并不樂觀。
琥珀笑道:“鴛丫頭要去了,平丫頭還饒他?你們看看他,沒有吃了兩個螃蟹,倒喝了一碟子醋,他也算不會攬酸了!
琥珀是賈母房中的大丫鬟,她的出場并不多,但是卻跟鴛鴦一樣負責著德高望重之賈母的日常生活,而且她權(quán)力很大,也掌握著賈母的很多財富,她的性格應該很開朗,也很灑脫,這應該是賈母調(diào)教之功,在史湘云組織的螃蟹宴會上,她的打趣鴛鴦和平兒,后來又調(diào)侃寶玉和黛玉,讓讀者們印象都很深刻,而隨著賈母的仙逝以及賈家的敗落,估計琥珀也難逃“萬艷同悲”的命運。
寶玉聽了,又喜又氣又嘆。喜的是平兒竟能體貼自己,氣的是墜兒小竊,嘆的是墜兒那樣一個伶俐人,作出這丑事來。
墜兒也是賈寶玉房里的小丫鬟,她跟小紅的關(guān)系很不錯,還是小紅和賈蕓傳情的重要人物,她人小鬼大,很有主見,曹雪芹給她起名“墜兒”,似乎有“罪兒”的諧音之意,而墜兒被趕出賈府也是因為一宗罪,她偷了平兒的一個蝦須鐲,最初的目的也是為了能夠有所積攢,來應對以后的生活,墜兒是在提前規(guī)劃以后出賈府的生活,但是事情被發(fā)現(xiàn)以后,她被趕走便是注定的,而且她還遭到了晴雯的嚴厲處罰,拿著錐子亂戳,而根據(jù)相關(guān)披露,八十回后墜兒還將出場,或許也會救助當時很落魄的賈寶玉。
襲人那怕他得十分兒,也不惱他,原該的。說句良心話,誰還能比他呢?別說他素日殷勤小心,就是不殷勤小心,也拼不得。只可氣晴雯綺霞他們這幾個都算在上等里去,仗著寶玉疼他們,眾人就都捧著他們。
佳蕙同樣是怡紅院賈寶玉的小丫鬟,她的出場年齡并不大,因此做的也都是些粗活,她的資格應該也很爽朗,林黛玉抓兩把錢給她,她就很是欣喜,跟小紅的私交也很是不錯,而且她還能鳴不平,看不慣晴雯、綺霰等人壓在小紅頭上,是個愛打抱不平的小女孩,當然這也有原因,畢竟晴雯撕扇以后,都得她去收拾,她內(nèi)心有所意見,也是情有可原的。
鏡分鸞別,愁開麝月之奩;梳化龍飛,哀折檀云之齒。
檀云依然是賈寶玉房里的丫鬟,但是在現(xiàn)行本里她的事跡就很少了,可能是被作者刪去,她的首次出場是在原著的第二十四回,而根據(jù)賈寶玉為晴雯所撰寫的《芙蓉女兒誄》,其中又明確提到了檀云,可見檀云在前文中應該是扮演了重要角色,根據(jù)相關(guān)材料的分析,很有可能是寶玉、晴雯、檀云之間有過一些小摩擦,但寶玉把她們給哄好了,但因為原本的修改,我們已經(jīng)無法再看到這段文字描寫了,而且關(guān)于檀云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檀云焚香”,現(xiàn)在也在原著中找不到了,這樣一個有故事有情緣的丫鬟,其故事被刪去多處,也讓她的存在感變低了很多,這挺遺憾的。
繡桔又氣又急,因說道:“姑娘雖不怕,我們是作什么的,把姑娘的東西丟了。他倒賴說姑娘使了他們的錢,這如今竟要準折起來。倘或太太問姑娘為什么使了這些錢,敢是我們就中取勢了?這還了得!”
繡桔是二小姐賈迎春的第二丫鬟,位列司棋之后,但她的伶牙俐齒,當仁不讓,卻是原著中明確塑造出來的特點,因為迎春生性懦弱,其奶母竟敢把她的攢珠累絲金鳳給當?shù),奶母的兒媳婦王住兒家的也振振有詞,迎春本想息事寧人,但繡桔卻不在奮力為迎春張目,她不想讓迎春一直被這樣欺負,這是她的高光時刻,令人敬佩,而迎春出嫁后,繡桔在陪嫁之列,嫁到了孫家,而孫紹祖又生性荒淫,魔爪伸向繡桔是必然的,所以繡桔的歸宿可能也會隨迎春一樣,比較凄慘。
“說著,同翠墨往秋爽齋來,只見寶釵、黛玉、迎春、惜春已都在那里了。”
翠墨是三小姐賈探春的第二丫鬟,地位在侍書之下,而翠墨因為探春的關(guān)系,也很有地位,不被欺負,她自己也知書達禮,很有涵養(yǎng),在抄檢大觀園的時候,唯有探春的秋爽齋不能被隨便搜,翠墨因為有這樣的姑娘跟隨,也很有福氣,她的名字里帶有“墨”字也是指明了探春善于書法的特點,而翠墨的結(jié)局很有可能追隨探春遠嫁他方。
“我卻原是江南甄家的,那年甄夫人帶著我來這府里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見我干凈老實,略贊了兩句,甄夫人就把我送給老太太了。后來老太太又把我撥到你屋里服侍你!
彩屏是賈惜春的第二丫鬟,地位應該比入畫略低,她的名字也很鮮明地表現(xiàn)出了惜春的特長是繪畫,而彩屏原來是江南甄家的丫鬟,因為初次見面被賈母夸贊,就被甄夫人送給了賈母,而賈母又把彩屏派給照顧著惜春,而她的親姐銀屏因為甄家的獲罪,落得了個被外城東門發(fā)賣的結(jié)局,而彩屏因為惜春的出家和賈家的敗落很有可能也會得到一個跟銀屏一樣的結(jié)局,讓人嘆息。
秋桐近見賈璉請醫(yī)治藥,打人罵狗,為尤二姐十分盡心,他心中早浸了一缸醋在內(nèi)了。
秋桐原來是賈赦的丫鬟,因為賈璉辦事得力,賈赦把秋桐賞給了賈璉,她在原著中是個十足的惡人,成了王熙鳳的一枚棋子,在逼死尤二姐的事件中,秋桐扮演著就是那個幫兇的角色。秋桐自認為是賈赦賜給賈璉的,所以很是猖狂,她經(jīng)常辱罵尤二姐,在精神上擊垮了尤二姐,是尤二姐之死的重要罪人之一,這樣一個尖酸刻薄、善妒無理的潑婦,在八十回后應該會遭到清算,至少她被趕出門是很有可能的。
素云一面取來,一面將自己的胭粉拿來,笑道:“我們奶奶就少這個。奶奶不嫌臟,這是我的,能著用些!
素云是李紈身邊的大丫鬟,她跟碧月同時出場,但素云地位要比碧月高一些,因為李紈平日的寡淡,她的丫鬟都叫了“素云”這么一個名字,她們的生活里沒有太多波瀾,在原著里她都是過場式的人物,而隨著賈府的敗落,但李紈卻因賈蘭的發(fā)跡而“晚韶華”,可見素云的歸宿可能不算差。
銀蝶笑道:“說一個個沒機變的,說一個葫蘆就是一個瓢。奶奶不過待咱們寬些,在家里不管怎樣罷了,你就得了意,不管在家出外,當著親戚也只隨著便了!
銀蝶是寧國府尤氏的貼身大丫鬟,她的出場很晚,到了原著的第七十五回她才第一次出現(xiàn),因為尤氏是寧國府里最有地位的貴婦,她的貼身丫鬟銀蝶想必地位也很高,她的應變能力很強,能及時替尤氏說話,就憑這一點,她應該也會很受新任和倚重,銀蝶應該是一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丫鬟,但因賈家的敗落,也很難逃“千紅一哭”的歸宿。
金陵十二釵五副冊里的眾多群釵依然是作者很重視的人物,更是書中主要人物的丫鬟,她們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也有非常閃耀的性格和經(jīng)典的形象,雖然作者對她們的用筆不多,但是依然掩蓋不了她們的光芒,她們是《紅樓夢》不可或缺的人物,她們也是“千紅一哭”、“萬艷同悲”的生動注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隨著賈家的徹底敗落,她們的命運歸宿又豈能盡如人意呢?
《紅樓夢》是一部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巨著,更是謳歌了女性之美,對于女兒的刻畫與描寫,對于愛情的贊美和思考,作者的創(chuàng)作已經(jīng)達到了前無古人的高度,那登峰造極的藝術(shù)展現(xiàn),是民族精神的寫照,更是華夏文化的傳承,讓我們致敬《紅樓夢》,致敬曹雪芹!
縱橫點紅樓系列原創(chuàng)文章之二十二,請多多關(guān)注和支持,讓我們一起熱愛紅學,感悟人生!未經(jīng)授權(quán)請勿轉(zhuǎn)載,如有侵權(quán)必究責任,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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