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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市場] 懷念田鏞先生!

1 已有 547 次閱讀   2020-06-24 17:54

田鏞先生1938年生于北京。自幼跟隨中國著名的花鳥畫家田世光學習工筆畫創(chuàng)作。1957年考入北京中國畫研究會主辦的中國畫技法進修班。1961年考入北京中國畫院進修班,師從中國著名寫意花鳥畫家王雪濤先生。1965畢業(yè)同年入北京畫院工作,從事專業(yè)創(chuàng)作。至1998年正式退休。

田鏞曾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北京工筆重彩畫會會員、當代工筆畫學會會員、東方美術交流學會會員。其作品多次入選全國美展等重要展覽,并在國內外許多重要畫展中獲獎,多件作品被國內外重要文博機構收藏。先后赴美國、泰國、新加坡、日本、馬來西亞舉辦個展及聯(lián)展。出版有《田鏞花鳥畫集》、《田鏞寫意花鳥畫》等個人畫集。

1998年從工作崗位退休后,田鏞仍懷著對中國畫事業(yè)的熱愛與執(zhí)著堅持創(chuàng)作,同時他還在老年大學繼續(xù)教授花鳥畫山水畫,為北京市的美術事業(yè)發(fā)展做出了自己的貢獻。2020年6月20日,田鏞先生因病醫(yī)治無效,在北京逝世,享年82歲。

我們永遠懷念田鏞先生,他的音容相貌永在我們心間!

田鏞先生和學生在一起

難得清麗是家風——讀田鏞工筆畫偶感

文/孫克

中國工筆畫,在歷經700余年的逐漸衰落過程之后,在20世紀末經歷到一個全面復興的歷史機遇;仡櫣すP畫的歷史,當它在唐宋時期達到全盛并進入峰巔狀態(tài)時,水墨畫則處于發(fā)展前期,爾后則此消彼長,水墨畫藉著文人畫的勢頭漸入佳境,工筆畫卻逐漸式微了。這種情況到晚清時幾達極至,工筆畫技藝也相對衰退,少量的仕女畫造型單薄,筆力孱弱,脫離生活,毫于生氣。隨著本世紀民族精神的崛起,工筆畫藝術也開始復興之途,陳之佛、于非闇、徐燕孫諸前輩篳路藍縷,披荊斬棘創(chuàng)業(yè)于前,劉凌滄、潘絜茲、田世光、俞致貞諸先生繼往開來光大于后,起到了重振中國工筆畫的推動發(fā)展作用。在50至70年代他們創(chuàng)作出一大批中國工筆畫優(yōu)秀作品,并且在許多高等藝術院校中培養(yǎng)了一大批中國工筆畫優(yōu)秀的創(chuàng)作人才。80年代以來工筆藝術日漸繁榮,形勢極好,新人輩出。但不應忘記幾十年來有整整一代人為它的今日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也可以說這是老一輩中國工筆畫藝術家的繼承和發(fā)展。他們是50年代前后從事工筆畫學習和創(chuàng)作的一批青年,在工筆畫的創(chuàng)作道路上默默地耕耘,如今他們已成為工筆畫界的主力,其貢獻與成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其中,花鳥畫家田鏞的藝術及其追求,有頗多值得我們思考和研究之處。

孔雀圖 田鏞

田鏞是著名花鳥畫家田世光先生的哲嗣,真正是得天獨厚,因為中國畫藝術是具有獨特藝術規(guī)律,其技法具有很強規(guī)律性的,因之歷來很重師承,而且對從學者來說,有無名師指點,對于成功與否幾乎是決定性的。田鏞既有家學淵源的有利條件,自年輕時即得到許多名家的指教,講起來基本是經過傳統(tǒng)的途徑學藝而成長起來的。在1961年考入北京中國畫院中國畫研究班后,追隨王雪濤、吳鏡汀、秦仲文、汪慎生、關松房、郭傳璋等名師,從傳統(tǒng)方式進入學習,雖然他也自學過西畫素描,畢竟屬于參照而矣。因此,他的作品傳統(tǒng)氣息濃厚,比照美院中國畫系的學生極力從西法的觀念中蛻脫出來的困難,確是“焉知非!绷恕o可否認,學習西法素描等,對中國畫的造型能力的改進有積極作用,突出表現在現代人物畫上,但在花鳥畫方面則并不明顯。相反,從田鏞的藝術來看,他由于從傳統(tǒng)入手,在基本技法的格律、手法諸方面,接受與吸納就毫無隔膜與悖逆,故一切顯得十分自然。田鏞出自工筆名門,耳濡目染且受過嚴格訓練,入畫院后,又隨王雪濤學習小寫意花鳥,其間又向吳鏡汀、秦仲文等這樣名師學習山水,藝術上得到多家的真?zhèn),營養(yǎng)何其豐厚!表現在他的藝術上的確是轉益多師,兼收并蓄,基礎深厚,工寫并運,游刃有余。

山花爛漫時節(jié) 田鏞

金秋圖 田鏞

回顧古人,工筆與寫意的界限是相當分明的,而花鳥畫在早期基本上都是工筆藝術。五代徐、黃雖稱“體異”,一個“野逸”,一個“富貴”,只是意味上的濃淡不同,徐熙的傳世之作,今日觀之,相當工飭。而工、寫分野則要更晚些年頭。此種分野對門類的形成和風格面目的精純和諧是有積極作用的,并在宋元朝代產生過許多工筆畫藝術精品為后代難以企及。但門戶的森嚴最終趨于保守而轉為消極影響,也是人們在美術史中共見的現象,F代人的視野與觀念在時代潮流中開放,并不囿于前人門限,如田鏞的藝術,即能熔工寫于一爐,別有一番瀟灑俊逸的情致,和北方有些嚴守師承技法,注重功力型的工筆畫家相比,田鏞追求的似乎是更重情趣、意境和韻致。就我個人的感受來說,多年來看田鏞的工筆作品,總是在輕快自如中體驗到或豐美、或清幽、或溫潤、或靈動的美感。說起來,看有些工筆畫家的作品不時會在佩服其功力精嚴和精細入微之外,也難免有一些緊張吃力之感。正如董其昌評仇英所講“實父作畫時,耳不聞鼓吹闐駢之聲,如隔壁釵釧戒,顧其術亦近苦矣,行年五十,分知此一派畫,殊不可習!睂嵺`證明董期昌是知難而退了。但工筆畫能使觀者覺得清雅活潑之感,確乎是個待解的好題目。當然,繪畫之為藝,有個設立“高難度”的命題,沒有難度,凡人皆能是不可想象的,所謂“履險如夷”,所謂“舉重若輕”,方稱高手。但是繪畫藝術又不僅如雜技藝術般以高難度取勝,即便是雜技也要在難度之上注重“創(chuàng)意”,否則只是過去的“雜耍把式”,而非藝術。所以工筆畫的“難度”也不是唯一注重的,創(chuàng)意實在更重要。

牡丹群鴿圖 田鏞

臘梅朵朵迎新歲 田鏞

繪畫的意境雖然來自畫家主觀的創(chuàng)造,但根源還是千變萬化的自然與生活。在田鏞的作品中,處處感到他在近40年的藝術實踐中,有相當的精力是放到努力寫生親近自然中去,這對于他這樣既有家學淵源,傳統(tǒng)功底較厚的畫家來講是獲益匪淺的。如《春雨初晴》大約作于80年代初,是武夷山歸來之作,畫上新篁凝翠,筍芽怒長,小鳥迎風展翅,畫上一派清和歡愉氣息,正反映了改革開放初期歡快的心境。另一件作于壬戊(1982)年的《西雙版納小景》在山花翠竹中,白孔雀悠然憩息,也是十分祥和愉悅氣氛。

有些作品可以評為“清麗”。這是工筆畫中很高境界,“從來麗句不清,清句不麗”,能夠“清麗”兼得,難矣哉。這是金圣嘆評《西湘記》的話,我不敢掠美,借來用在田鏞的繪畫作品上,似無不妥!独婊ò啉F》、《孔雀茶花》、《暗香》、《春夏秋冬四條屏》等件(當然不止此,我只略舉)都會令觀畫的朋友們同意我的看法。

盛夏之晨 田鏞

金秋送爽 田鏞

田鏞善學而勤奮,雖然出身名門,卻沒有完全罩在尊翁田世光先生的大樹蔭下。我們看到他一方面學習繼承了老先生翎毛花卉的高雅技藝優(yōu)美風格,另一方面,他又掌握了王雪濤先生意筆花鳥的靈動、瀟灑、準確、傳神的本領,所以他的一些小寫意作品也頗見功力,更重要的是,他在向王雪濤、秦仲文、吳鏡汀、汪慎生等先生學到的東西最終會一一在自己的藝術中浮現出來。同時可見他作畫不拘一格、瀟灑爽朗的畫風,大致也源于此。作為成熟的畫家,田鏞的畫上諸多優(yōu)點我難以縷述,只就風格主要方面,粗淺贅語于上。一些管見也難免片面,還望高明指正。

轉自北京畫院,編輯羅元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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