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 《白岳黃山兩逸民》 立軸 設色紙本 126×50cm
20世紀40年代,對于傅抱石而言,是其短暫藝術生命中的一個黃金時代。這一時期的傅抱石,不僅在學術的研究和探索中完善了個人的美術理論體系,而且積極地將其付諸實踐,創(chuàng)作了一大批藝術性、思想性俱佳的作品,他的獨樹一幟的繪畫技法,就是在這期間逐漸創(chuàng)立并得到了完善。
傅抱石《白岳黃山兩逸民》,無紀年,根據作品的風格面貌判斷,約作于1943年。“白岳黃山兩逸民”句,出于王世禎冶春詩。兩逸民指程邃與孫默。程邃為明末清初山水畫名家。“白岳”即“齊云山”,古時“白岳”、“黃山”并稱。有“新安多佳山,而齊云嚴于黃山為最。黃山、白岳相對,細看從來無厭時”之句傳世。
圖寫群山巍峨,壁立千仞,勁松俯仰呼應其間。這大約是作者印象中的黃山、白岳的寫意。他用方折而爽勁的筆劃勾皴山峰石壁,類乎大斧劈,氣勢險峻。這種方折而類于大斧劈的筆法,是他的筆墨嘗試之一種,在他1943年的作品中時可見到的。圖下端平臺上并坐兩人,舉目忘情于山間,即程、孫兩逸民也!作品雖以“白岳”、“黃山”名之,卻也借鑒了蜀地山川的特點,既不乏雄壯,又兼以秀美。加之畫家在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時,將內心的激烈壯懷融入其中,畫中的勃發(fā)之氣似乎隨時都會奔涌而出,令人心潮澎湃。傅抱石認為中國山水畫應該“暢寫山水之神情,以景寫情、寓意于景,以情景交融為上”,《白岳黃山兩逸民》一圖可以說正是傅抱石身體力行其藝術主張的一個明證。
傅抱石在蜀八年,恰逢中華民族生死攸關的抗戰(zhàn)八年,如其所言:“中華民族美術的建設是在先負起時代的使命,而后始有美術的可言;是在造成統(tǒng)一的傾向,而后始有‘廣大’‘莊嚴’、‘永遠’的收獲”,此幅《白岳黃山兩逸民》對于隱士的表彰,即“寓有國家興亡之意”(郭沫若語),在悲愴中也不難感覺到畫作中充盈著的那種磅礴奔放、自由不羈的生命氣息。在“特定的基本內容以外又豐富了許多別的東西,這是中國繪畫史上愛國主義的優(yōu)秀傳統(tǒng)”,也是我們解讀傅抱石中早期作品時不可忽缺的要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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