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天下時事內幕
如果說1840年的鴉片,是摧毀大清王朝的武器,那么21世紀美國的轉基因;就是針對中國的新世紀生物毒品!
美國轉基因對中國人的危害
揭開了冰山一角
近日,英國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中國人體內已出現(xiàn)了轉基因作物中常見的基因。這種基因有可能對攜帶者的健康造成長期危害并存在遺傳性。
去年,英國學術期刊《雪萊遺傳學通訊》發(fā)表了一篇文章引起了國內學術界的重視。該文章稱,在對中國平民進行的基因組研究時,發(fā)現(xiàn)了轉基因作物中用來促進生長的基因Scoal,這種基因可能會對人體健康造成長期影響。
來自德國泰斯特羅莎醫(yī)學中心的遺傳學家維克多·斯坦因教授,目前在中國進行一項國際基因組學研究計劃。該研究針對數(shù)個污染嚴重的發(fā)展中國家,其目的是通過基因組學的研究尋找工業(yè)污染對人類遺傳基因可能造成的不良影響,并提出可行的解決方案。
斯坦因教授在中國的工薪階層中招募了數(shù)十位志愿者并對他們的基因組進行了測序工作。令他驚訝的是,在超過半數(shù)的志愿者中,其25號染色體上發(fā)現(xiàn)了名為“Scoal”的基因,這意味著多數(shù)志愿者都食用了轉基因食品。
“Scoal”會在人體內合成化學物質丁二酸,這種化學物質具有較強的酸性和腐蝕性,進入眼中可能致盲。更為嚴重的是,高濃度的丁二酸會抑制人體DNA復制。此外,丁二酸的合成過程還會消耗人體中最重要的能源分子三磷酸腺苷。
丁二酸是一種白色的結晶體,俗稱為“白色惡魔”。不難想象這樣的化學物質在體內合成將會對人的健康造成怎樣的負面影響!
斯坦因教授說:“一些最早在德國培植的轉基因作物已在本土被明令禁止,相關產品也被禁止銷售,而在中國市場上卻仍然可以買到!
為了印證轉基因食品的遺傳性,斯坦因教授隨后對志愿者們的子女也進行了測序工作。事實印證了他最壞的預測——所有檢測出轉基因的志愿者,他們的子女體內均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基因。
主要是經過基因改造的食物,幾乎都含有Scoal基因。雖然該基因可以促進代謝,提高作物的產量。但是其安全性并沒有得到科學驗證。雖然目前還沒有直接證據(jù)表明食用轉基因作物存在明顯危害,但在志愿者身上發(fā)現(xiàn)了有潛在危險的基因,這至少說明了轉基因食物并不完美!
斯坦因教授曾向相關部門提議重視轉基因的危險性并建議對轉基因作物進行限制。然而對方對他的建議不予理會,更聲稱丁二酸是“人體正常的代謝產物,不會對健康構成危害,讓民眾放心食用。”真的是很不負責任言論!
其實,對于我國來說,檢測食物中的轉基因成分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何百姓吃的食物卻要給轉基因亮起綠燈呢?
2010年上海世博會是繼2008年北京奧運會后我國舉辦的又一次世界性盛會。為了打造“成功、精彩、難忘”的世博會,科技部、上海市政府聯(lián)合教育部、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院等10個部門和單位專門成立了世博科技領導小組,為上海世博會的成功籌辦提供科技支撐。
在安全健康方面,突出以人為本、安全健康的理念。為食品檢測、防恐反恐等方面提供了技術手段?捎鞋F(xiàn)場快速檢測食品中病原體、有毒有害物質及轉基因成分。成功研制開發(fā)出多個食品安全檢測系統(tǒng),并已在上海及周邊少數(shù)地區(qū)的檢測機構示范應用。
上海世博會不過只有幾個月時間,就動用了全國科技力量和科技資源,嚴格檢測和避免轉基因食品危害外國來賓的健康?墒,卻將轉基因食品悄然引入中國市場,使其成為中國百姓的口糧。
美國的孟山都公司將大量轉基因產品出口到海外其他國家,而在美國本土,很多企業(yè)都在致力于傳播有機種植,以此抵制轉基因食品。
美國雜貨連鎖店“ Earth Fare”已經啟動了去除其自有品牌食品中的轉基因成分新戰(zhàn)略。在未來六個月內將推出超過500個非轉基因系列自有品牌商品,并承諾提升產品透明度為購物者提供最優(yōu)質的食品,且價格極為優(yōu)惠。這是Earth Fare兩年研究開發(fā)的最終結果,每天提供價格實惠,品味美味的健康食品,此舉免去了顧客對轉基因的擔憂。
Earth Fare首席營銷官賈斯汀•杰克遜(Justin Jackson)說:“通過取出轉基因食品,讓我們有機會將原料采購到商店來控制我們的食品質量?蛻魬搶ψ约嘿徺I的產品有知情權。他們不僅從我們的產品中獲得了信心,還節(jié)約了很多成本!
“Live Longer with Earth Fare”(與我們一同活的更久)是他們的最新廣告語。在這個轉基因泛濫的時代,這是一個及時且挑釁的信息,是美國人只選擇最干凈,最健康食物的呼聲。在Earth Fare上可以找到非常多的非轉基因產品。該公司禁止數(shù)百種有害化學物質和成分進入他們的貨架,這是美國最嚴格的雜貨店。Earth Fare推動了更長壽和更健康的生活理念,并促使其他超市開發(fā)非轉基因產品。
Earth Fare總裁兼首席執(zhí)行官Frank Scorpiniti說:“我們在這里為所有人提供健康的食物,我們的非轉基因產品是加強企業(yè)承諾的重要一步。運營團隊將每個產品與業(yè)界領先的產品進行了基準測試,以確保健康、安全的食物進入人們的餐桌!
在美國,乃至整個歐洲很多國家,轉基因食品已經被政府禁止。大部分產品都有明確標識,讓消費者知曉自己購買的產品是否含有轉基因成分。而在中國,轉基因的危害似乎被媒體和所謂的專家給掩蓋,不知事情的民眾毫無選擇權,盲目地隨從大眾。
轉基因的真相只有少數(shù)清醒人了解,當有人揭露真相時,便觸碰了利益集團的紅線,可能會給自己招來麻煩或恐嚇。這樣的環(huán)境又有誰敢說真話呢?
在轉基因的危害還沒有明確結果前,
遠離轉基因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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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崔凱:公眾為什么質疑轉基因?
“轉基因問題早已不是單純的科學問題”。同時具有食品工程和心理學背景的崔凱教授,在我國31個省份193座城市就轉基因食品公眾態(tài)度進行了全國性的社會調查。他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回答下面幾個典型問題——轉基因食品,支持還是反對?你相信政府嗎?你相信科學家嗎?誰來養(yǎng)活14億人?公眾為什么質疑轉基因,聽聽科學家怎么說。
以下為崔凱演講實錄:
大家下午好,我是崔凱。
今天要跟大家聊的話題是,公眾為什么質疑轉基因?
我想先做一個現(xiàn)場調研,對轉基因食品持支持態(tài)度的請舉手,差不多不到20%;持反對態(tài)度的請舉手,要稍微多一點,有1/3;我暫且認為沒有舉手的朋友或者是對轉基因食品不太了解,或者持中立的態(tài)度。
翻開人類近百年的科學史,很難找到一個科學話題,能夠像轉基因這樣引起全社會的關注——既被視為人類的天使,又為視為潛在的惡魔,冰火兩重天。我在演講之前特別請求主辦方把我放到最后一個人來演講,因為講轉基因,一不小心說不定飛上幾個雞蛋和西紅柿來。我覺得前幾個科學家站在這里,是因為他們學識淵博,而我能站在這里,是因為我膽子夠大。
崔凱演講現(xiàn)場。
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從小在東北農村長大,大家看到的這座茅草屋,我在這里出生,而且一直住到高三。當年我站在院子里,就可以看到綿延幾十里的稻田。說到轉基因,很多人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餐桌上的食品和DNA雙螺旋結構。而我想到的,還有土地和農民。
1997年,我在江南大學獲得食品工程專業(yè)的博士,我也是老家那個鄉(xiāng)鎮(zhèn)第一個博士。當時甚至有長輩問我:食品工程的博士是不是相當于一級廚師?2002年,我又在華東師范大學獲得心理學博士。2016年,依托在食品和心理學兩個領域的專業(yè)背景,我在全國范圍內進行了一次公眾對于轉基因態(tài)度的社會調查,覆蓋了31個省的193座城市。今年6月,我的調查報告發(fā)表在Nature旗下的刊物《食品科學》上,受到很多關注。今天,我將把幾個主要的調查結論分享給大家。
轉基因食品,支持還是反對?
第一個調查結論,公眾對轉基因食品的態(tài)度:11.9%的公眾表示支持、41.4%的公眾表示反對,46.7%的公眾態(tài)度中立。反對者的比例(41.4%)遠高于支持者(11.9%)。
在調查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公眾質疑轉基因的原因非常復雜。比如:有人認為動物、植物和微生物本來風馬牛不相及,跨物種進行基因轉入,打破生殖隔離,有悖生物倫理,我不支持。也有人覺得轉基因的審批流程不透明,會不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貓膩,我不支持。還有人說,我也不懂什么是轉基因,如果國家領導人不吃,我就不吃。凡此種種,轉基因所引發(fā)的爭論早已超過科學范疇,關乎到公眾知情權、生物倫理、糧食安全、三農問題、環(huán)境保護、政府監(jiān)管、媒體傳播、商業(yè)利益、國際貿易、民族情緒等諸多話題。
莎士比亞有一句話:一千個人眼里就一千個哈姆雷特。面對爭論,做轉基因科普的人首先要學會尊重包容和平和的心態(tài),要理解多元化的聲音,因為質疑也是這個社會進步的力量。
對政府,相信還是不相信?
中國農業(yè)部宣布,轉基因作物商業(yè)化20年,至今未發(fā)現(xiàn)被證實的轉基因食品安全事件。11.7%的人認為這是權威解讀;10.9%的人認為這是在隱瞞事實。
今天,關于轉基因的負面?zhèn)餮院芏,有些甚至聽起來很恐怖。傳言越危言聳聽,越能吸引眼球。這里,我請大家思考一個問題:我們都生過病、去過醫(yī)院,醫(yī)生可能問你抽煙嗎?喝酒嗎?但有沒有醫(yī)生會問你,吃轉基因食品嗎?有沒有看到誰的醫(yī)學診斷書寫著:致病原因是吃了轉基因食品?如果沒有,那些傳言的依據(jù)是什么?會不會是主觀想象?這是值得我們思考的。
還有77.4%的公眾認為“雖然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但不等于將來沒有,仍需謹慎”。這種顧慮可以理解,畢竟相比于漫長的生物演化史,人類文明與科學研究歷程的確還太過短暫,對未來我們應該心存敬畏。有些基因和蛋白的功能我們尚不完全清楚,轉基因的產業(yè)化需要循序漸進。
但另一方面,我們也需要思考:公眾心里究竟要多長時間來確認轉基因是安全的,需要100年?1000年?還是10000年?今天我們耳熟能詳?shù)囊葝u素、干擾素等都是轉基因產品,問世幾十年來,已經挽救了數(shù)以億計的生命。
如果當初一定要這些產品先做100年、1000年、10000年的臨床試驗,才能推廣使用,會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人們對轉基因藥品持歡迎態(tài)度,但對同樣技術原理、它的“孿生兄弟”轉基因食品卻談虎色變,這是否有些防衛(wèi)過度?
對科學家,相信還是不相信?
第三個調查:相信科學家嗎?
很多生物學家對“轉基因食品”都公開表示支持。對此,23.2%的公眾相信生物學家的主流觀點,有45.5%的公眾認為科學家的觀點也并不可信。質疑科學家的比例(45.5%)是相信科學家比例(23.2%)的2倍,這個結果耐人尋味。原因是什么?一方面,可能有些公眾思維固化,內心深處已經對一個結論生根在心了,再怎么說也聽不進去;另一方面,近年來學術領域出現(xiàn)了一些亂象:學術造假、學術腐敗和“偽專家“言論。除此以外,科學家在與公眾溝通的環(huán)節(jié)上,的確存在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坦率地說,今天的學術圈里真正愿意做科普的人并不多,多數(shù)人因為制度考核的原因,全身心地投入到發(fā)表高影響因子的學術論文上。一篇影響因子為10的學術論文和一篇“100000+”的普通公眾閱讀的科普文章,哪一個對社會更有貢獻?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話題。
還有人認為,科普論文容易懂,太通俗,往往內容淺薄,而學術論文風格嚴謹晦澀,才標志著我思想深刻,內容權威。于是有人開玩笑,說你把一個人能聽懂的東西寫得鬼都看不懂,就是博士論文了。可是鬼都看不懂的東西,對人又有什么用,難道讀博士變成人鬼情未了了嗎?
當然這只是一個笑話,做科研是要站在科學的視角,而做科普則需要站在人的視角。我們寫科普論文,最好能讓讀者感受到你的心跳和溫度,產生情感共鳴,才能讓最遠的你變成他們最近的愛。
這是外國人的陰謀
愛國就該反對轉基因?
有觀點認為:轉基因可能是美國對中國的“生物恐怖主義”,愛國就應該反對轉基因。13.8%的公眾表示贊同,31.8%的公眾“說不清楚“,而54.4%的公眾表示反對,認為“轉基因爭論要基于科學“。這54.4%的公眾態(tài)度讓我們相信,轉基因爭論最終會回歸科學與理性。
歷史如同一面鏡子。100多年前的晚清,中國淪為西方列強的半殖民地,西方的先進技術也一并涌入我國。而當時的國人對這事看不懂,心里沒底,有過一些傳言,比如:用照相機拍照會被攝走靈魂,喝自來水會“斷子絕孫”,修鐵路會斷了國家的龍脈,倡導引進西方技術的洋務派被說成“賣國賊”等。今天看來這都是笑話,但在當時這就是事實?纯唇裉礻P于轉基因的一些爭論,有些說法是否和100多年前似曾相識?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我一直覺得國民科學素養(yǎng)的提升是一個任重道遠的工作。
為了了解轉基因在美國發(fā)展的實際情況,我曾經先后到賓夕法尼亞大學和加利福尼亞大學做訪問學者。美國的社會調查結果顯示:轉基因在美國也備受爭議,39%的公眾認為轉基因食品是安全的,27%認為不安全,34%觀點中立。我在街上也看到過反轉人士拉著一個橫幅,把轉基因育種的公司孟山都說成殺人惡魔。這說明美國一樣跟我們中國也有爭議。但美國的相關管理部門對轉基因的審批流程是照章辦事。你說轉基因有問題,請你拿出證據(jù)來?沒有證據(jù),我就批。
崔凱演講現(xiàn)場。
美國耕地總面積將近2億公頃,其中40%種植的是轉基因作物。玉米、大豆、油菜三大谷物中,轉基因的種植比例均超過90%,并且2/3的轉基因谷物用于美國本土消費。簡言之,美國是世界第一大轉基因種植國,也是第一大轉基因的消費國。如果斷言轉基因是一種”生物武器”,那就意味著美國人首先”揮刀自宮”,把這種武器用在自己人身上了——這好像不是很符合邏輯。
其實,育種技術從雜交到轉基因,如同通信技術從2G、3G到4G,就是一種技術進步。有些公眾,因為內心深處的民族主義情節(jié),把問題想復雜了。
放眼未來,轉基因還是非轉基因?
第五個調查結論:放眼未來。農業(yè)部表示:轉基因是一項高技術、新產業(yè),具有廣闊的發(fā)展前景。中國作為農業(yè)生產大國,必須在轉基因技術上占有一席之地。對此,28.8%的公眾表示支持,18.9%的公眾表示反對,52.3%的公眾表示中立。從某種意義上說,轉基因在中國的未來取決于這52.3%態(tài)度中立的公眾。
紛紛擾擾的爭論中,好像很少有人關注中國的實際國情。中國有14億人口,世界第一,但人多地少。僅2017年我們就進口了9500萬噸的大豆,基本上都是轉基因品種。如果要我們自己來生產,相當于8億畝耕地的產量——我國整個的耕地面積也只有20億畝,換言之我們是進口了相當我們耕地面積40%的耕地。
我請大家思考一個問題:美國、巴西和阿根廷等國家的轉基因大豆從地球另一端漂洋過海運到中國,為什么還比國產大豆便宜?原因很簡單,因為轉基因大豆成本低、產量高,這就是品種的優(yōu)勢。在全球種子產業(yè)的競爭格局中,中國除了雜交水稻,在其它領域都缺少話語權。如果我們在轉基因領域繼續(xù)停滯不前,將來勢必受制于國際種業(yè)公司,意味著我國的糧食安全將失去主動權,其后果比“缺少芯片技術”更為嚴峻。
最近幾年,轉基因玉米違規(guī)種植的事情屢屢被媒體曝光,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我也在思考一個問題:農民為什么要屢禁不止的種植轉基因玉米?因為我老家就是玉米主產區(qū),我很容易做這方面的調研。簡言之,它給農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種植轉基因玉米給農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圖片來源:pixabay
對此我曾經做過調查:被違規(guī)種植的是一種抗蟲玉米,通過減少蟲害,使產量增加10%~20%,同時減少農藥成本和人工成本,每公頃玉米可以讓農民增收2000元。不要小瞧2000元,對于人均年收入只有10000元的農民,2000元不是個小數(shù)字。今天,很多朋友都沒有體驗過鋤禾日當午的艱辛,也不了解我國有1/3的農民曾遭遇過不同程度的農藥中毒。今天我國還有6億農民,他們很不容易,應該得到更多的關注。
今天的轉基因玉米猶如一群沒有準生證的超生孩子,越生越多,既成事實。管理部門也是左右為難:若批準種植,會面對輿論的壓力;若不批準,這些轉基因玉米在灰色的產業(yè)鏈上流通,會不會有更多的問題?這件事已經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管理部門應該做出抉擇——當然這需要勇氣和智慧。
關于轉基因玉米應該批準種植還是不批準種植,政府也是左右為難。圖片來源:pixabay
也有朋友問我:除了讓農民增產增收,轉基因作物對普通消費者有什么好處?我僅以抗蟲玉米為例,最直接的好處就是減少農藥使用量。中國的農藥污染問題還是比較嚴重的,平均每公頃耕地施用10到15千克的農藥。在我三十年前的鄉(xiāng)村記憶中,晚霞中蜻蜓飛舞,夏夜里蛙聲一片。今天再去看,這種景象真的成為回憶了。這種情況再持續(xù)30年,我們的環(huán)境會變成什么樣子?我們還要吃進多少農藥?這與每個人息息相關。
最后,我有個提議:提升公眾科學素養(yǎng),從轉基因做起,從青少年做起。
我個人有個愿望:全國的中學生都能夠參與一場關于轉基因的辯論賽。這個辯題不僅覆蓋了農業(yè)、生物、環(huán)境和醫(yī)學等理科領域,還關系到社會、政策、法律、新聞、心理、商業(yè)等文科領域。我們幾乎找不到一個可以橫跨如此眾多學科領域的辯題,這不僅能夠開闊學生的視野,甚至對高考志愿的專業(yè)選擇都大有幫助。
參加轉基因辯論,還可以讓孩子們明白:世界上有很多問題,并沒有唯一、正確的標準答案。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立場和視角不同,可以有多元化的態(tài)度和選擇,這也有助于培養(yǎng)孩子們的辯證思維。其實,我特別希望這期演講能夠被更多的中學生看到。因為希望,寄托在他們這一代人身上!
讓我們回歸理性,讓轉基因技術造福人類!
謝謝大家。
崔凱演講現(xiàn)場。
8月29日,“我是科學家iScientist”公眾號原文刊發(fā)了崔凱的演講內容。崔凱的演講引起了廣泛關注,公眾號后臺收到大量讀者留言。由于演講時間的限制,崔凱未能展開闡述相關的科學原理和背景知識,在此他特意挑選了讀者留言中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問題進行回答,談了談他對這些問題的看法。
1
崔凱:
和多數(shù)人一樣,我也沒資格和領導們一起吃飯,估計以后也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無法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從邏輯上,我有幾點分析:
其一,轉基因作物有助于糧食增產和減少農藥污染,進而降低了食品生產成本。以轉基因豆油為例,價格要比非轉基因要便宜約30%,適合尋常百姓消費,難登“大雅之堂”。轉基因食品并不是高檔的食材,我愿意相信領導們的菜單上并沒有轉基因食品。不過高檔和安全是兩碼事,如果有人只喝2000元的高價白酒,能夠證明20元的低價白酒是不安全的嗎?
其二,中國每年要消費8000多萬噸肉類產品、3000 萬噸的蛋品和3500萬噸的牛奶,這需要消耗近2億噸的飼料。中國85%的大豆依靠進口,基本是轉基因大豆。榨油后的豆粕是主要的飼料蛋白源,約占1/3的飼料比重。大家也應該注意到我演講中提到了轉基因玉米,和大豆一樣,玉米也是飼料的主要成分。換言之,今天的很多畜禽都吃了含有轉基因谷物成分的飼料,并成為餐桌上的肉蛋奶。所以包括領導們在內,現(xiàn)實中大家可能都“不知不覺”地在吃轉基因食品。相關部門應該尊重公眾的知情權,加強對這些“灰色地帶”的監(jiān)管。
其三,如果評價食品安全的標準都是先要領導們試吃,那么領導們是否吃得過來?藥品食品監(jiān)督管理部門的職責是什么?
2
崔凱:
想想三鹿集團、長生生物等事件的處理結果,若一群育種專家明知故犯、明目張膽的去研究會“致癌“、“絕育”的轉基因食品,早已被繩之以法。全世界從事轉基因育種工作的研究人員數(shù)以萬計,他們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分子生物學家,開發(fā)出比傳統(tǒng)育種技術更為精準的新一代生物技術,研究成果會在學術刊物上公開發(fā)表,選育的新品種也要經過政府和相關機構的專業(yè)評審才能夠商業(yè)化種植。
育種專家不是恐怖分子,他們轉入植物的不是毒素,而是能夠優(yōu)化植物生長性狀的基因,終極目的是造福人類。近年來,國家花費數(shù)以百億計的資金推動轉基因技術發(fā)展,會是為了制造一種禍國殃民的毒藥嗎?此間的邏輯,大家可以自行思考。
再給大家分享一條資訊:2016以來,已經有134名諾貝爾獎獲得者簽署聯(lián)名公開信支持轉基因技術,其中117人為自然科學獎得主,包括47位生理學和醫(yī)學獎得主。如此眾多的諾貝爾得獎科學家簽名支持某一特定專業(yè)領域的科學技術,這在現(xiàn)代科學發(fā)展史上前所未有。其實,轉基因爭論讓科學家“很受傷”,甚至有科學家將這場爭論上升到捍衛(wèi)科學尊嚴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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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凱:
蟲害對農作物生長具有重要影響。以玉米為例,對產量影響最大的是一類名為“玉米螟”的害蟲。這種蟲類晝伏夜出,幾乎終生與玉米為伴。玉米螟蛀食莖稈組織,使植株受損,影響?zhàn)B分運輸。中國東北是玉米的主產區(qū),通常“玉米螟”蟲害會造成5%-30%的玉米減產。
害蟲玉米螟。圖片來源:wikipedia
有沒有一種好的種植方式,既有好的抗蟲效果,讓農民增收,又可以減少高毒農藥的用量,有利于生態(tài)環(huán)境?物競天擇,有些微生物為了自我保護,會分泌有殺蟲功能的代謝物。
1956年,科學家發(fā)現(xiàn)蘇云金桿菌(BT)體內的蛋白有殺蟲作用。從原理上,昆蟲的消化系統(tǒng)是堿性環(huán)境,BT蛋白在堿性條件下會被特有的酶剪切成毒素,再與昆蟲腸壁上特異的受體結合,導致昆蟲腸穿孔而死。而人畜等哺乳動物的胃液為酸性,且腸胃中不存在與BT毒素結合的受體。BT蛋白與其他蛋白質一樣,會在胃液的作用下降解為氨基酸,變成可以被哺乳動物利用的營養(yǎng)成分。
所以BT蛋白能殺蟲,卻對人畜無害,且不污染環(huán)境,沒有殘毒。事實上,作為一種天然的微生物殺蟲劑,BT農藥已經有70年的安全使用記錄,尤其廣泛應用到很多消費者青睞的有機農業(yè)——這恐怕是很多朋友所不知道的。然而在農業(yè)生產實踐中,作為一種天然農藥,BT農藥施用還是會受到作物生長期、溫度、紫外線等多種因素的制約。
能不能讓谷物“自帶干糧”,自行合成BT蛋白?細菌和植物當然不可能雜交,于是生物學家用轉基因技術,將細菌的這段“殺蟲蛋白基因“轉入到谷物中。這樣即可有效殺蟲,又替代了化學農藥,更減少了施藥的重體力勞動,一舉多得。然而,很多公眾不了解其中的原理,根據(jù)2017年我完成的社會調查,有51%的公眾認為“能夠殺死害蟲的轉基因作物,對人和動物也會有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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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凱:
歐盟對轉基因的抵制始于轉基因問世之初。進入20世紀90年代,關于核電安全和工業(yè)污染的爭論在西方告一段落,輿論熱點需要新的話題,這時出現(xiàn)的轉基因食品正好一頭撞在了槍口上。
歷史充滿各種巧合,就在轉基因作物開始商業(yè)化種植的1996年,英國突然爆發(fā)了瘋牛病,隨后“二惡英”污染、禽流感、口蹄疫等一連串食品安全事件接連發(fā)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食品安全正處于“敏感期”的消費者對待新興生物產品的信心大大動搖,質疑成為轉基因食品與生俱來的一塊胎記。盡管科學家堅信“真理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里”,但政治家必須關注民意,決策上更要“隨大流”。
1997年,歐盟議會通過《新食品和食品成分管理條例第258/97號令》, 開啟了對轉基因產品的嚴格管制。由于歐盟各國的農業(yè)資源較豐富,人均耕地是中國的2倍,許多民眾認為并不需要轉基因技術幫助農業(yè)增收增產。今天,仍有三分之二的歐盟國家選擇禁止“種植”轉基因作物。不過,在全球谷物鏈條上,歐盟也做不到“自力更生”,每年也進口大量的轉基因玉米和大豆,主要用于飼料工業(yè)——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2018年6月德國拜耳斥資600億美元收購了美國孟山都公司。這創(chuàng)造了德國企業(yè)有史以來的最高海外收購記錄,也是拜耳公司150多年歷史上最大的一筆并購交易。
一家以阿司匹林著稱的世界500強企業(yè)為什么要花這么大一筆錢去收購一家爭議巨大的轉基因公司?因為行業(yè)巨擘看得很清楚——生物技術是未來現(xiàn)代農業(yè)競爭的關鍵。在一些公眾眼中,轉基因就等于孟山都,“惡名昭彰”。整合完成后,拜耳取其精華——生物技術,去其糟粕——孟山都的公司名稱。
事實上,全球種子行業(yè)今天已經形成了拜耳孟山都和陶氏杜邦的雙寡頭模式,留給中國去追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春秋時期的吳越之戰(zhàn),越國用煮過的種子進貢給吳國,吳國拿去播種,造成了來年的饑荒。有些朋友由此擔心:種子是戰(zhàn)略物資,不可假手于人。這種顧慮并非杞人憂天,而且也恰恰因為這種擔憂,我們要“師夷之長以制夷”,發(fā)展自己的轉基因育種產業(yè),以應對國際種業(yè)的競爭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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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凱:
其實,無論是傳統(tǒng)的雜交育種技術,還是現(xiàn)代的轉基因育種,很多谷物都不能留種。
原因在于:其一,作為商業(yè)組織,種子公司當然追求利潤。投入大量研發(fā)費用,自然要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如果想讓農民拿了種子,就可以自己繁育,如同想讓中興公司想從美國買了芯片后,自己就可以生產芯片,不再進口美國芯片,這在商業(yè)邏輯上是行不通的——美國可以賣給你芯片,卻不會賣給你芯片技術。其二,即使農民留種,但“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第二年的種植性狀也會分化和退化,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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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凱:
這是一個很好的哲學問題。一方面人類渴望先知先覺,所以風水算命職業(yè)生生不息。另一方面,人類對未知的風險有心存恐懼,在倫理上愿意接受純天然的食物,這也是動物進化的本能。然而,人類的很多創(chuàng)新在事前都不是“萬無一失”的。比如:探索和尋找外星文明,是否會引來高級外星生物入侵地球?今天人工智能如火如荼,將來機器人是否會控制人類?這種假設已經多次出現(xiàn)在影視故事中,但人類是否會因此而裹足不前?為何公眾沒有對其表現(xiàn)出像對待轉基因一樣的爭論?這也值得我們去思考!
7
崔凱:
現(xiàn)在,有的朋友缺少耐心,希望科學家能用三言五語、三五分鐘就把轉基因的技術原理解釋清楚,這的確不切實際。
記得讀大學本科時,遺傳學是全班同學感到最難學的課程之一。勉為其難,做個解釋: 其實雜交和轉基因都是人工對作物進行選育,讓不同的物種互相取長補短,培育出性狀更為優(yōu)良的品種。人類在地球上已經發(fā)現(xiàn)了約1000萬個物種,雜交技術是在親緣關系相近的兩個物種之間進行整套遺傳物質的融合,而轉基因則是在某一物種原有的遺傳系統(tǒng)中,直接加入外源特定的基因。
打個比方:A和B是兩個親緣關系很近的物種,A的基因序列為123456789,B的基因序列為123654789,而如果我們希望得到一個基因序列為123555789的C物種,傳統(tǒng)雜交方式是將A和B不斷地進行N代雜交,經過繁瑣的“排列組合”式篩選,最后得到一株基因純化的C物種;而轉基因技術就是找到一個基因序列中含有555片段的D物種,再把A基因中456剪去,直接替換成D物種的555,變成123555789。從結果來看,雜交和轉基因兩種途徑最終培育出來的C物種是一樣的。
從原理來看,轉基因是一種比傳統(tǒng)雜交技術更為精準、快捷和安全的新一代生物技術。雜交通常只能在親緣關系相近的物種之間進行,性狀改良的空間有限。要進一步培育高產、優(yōu)質和高效的作物品種,則需要利用跨物種的“特異功能基因”。
近幾年,袁隆平院士也開始由雜交育種轉向轉基因育種,比如:因為光合效率高,玉米的畝產比水稻要高出50%以上,他想將玉米的“高光合效率”基因轉移給水稻進而提高水稻產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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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凱:
我在演講中呼吁加強中學生的科普教育,因為青少年是接受新生事物的最佳年齡段。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人會變得世故老成、思維固化,遇事先入為主,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事情和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事情,漸漸的也和年輕人出現(xiàn)代溝—我本人亦如此。其實“活到老、學到老”是一種很稀缺的能力。即使很多久負盛名的“大家”,到了一定年齡以后,也開始沉醉于過往的成就。
在這方面,我很敬佩“漢語拼音之父”周有光先生,50歲前是金融學家和經濟學教授,50歲以后轉行語言學,主持編寫了今天通用的漢語拼音方案。60歲以后,關注文化和歷史,85歲探討現(xiàn)代化、全球化、人權保護和公民意識等等問題,是少有的一位跨越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的學人。
漢語拼音之父:周有光。圖片來源:CCTV視頻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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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凱: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我小時候也從同學那里借閱過《十萬個玩什么》?傮w而言,中國科學界缺少科普文化,且談轉基因容易招惹是非,大家敬而遠之,也可以理解。中國GDP世界第二,年度電影票房達到600億的規(guī)模,電視臺上更有N多科技頻道和紀實頻道,至今卻沒有一部真正的轉基因科學紀錄片,這是值得深思的!
2014年12 月,辯論電視節(jié)目“智慧廣場” 在美國紐約舉辦了一場很有影響力的轉基因辯論賽,對戰(zhàn)雙方都是挺轉界和反轉界的權威人士。經過100 分鐘正反雙方的激烈辯論,現(xiàn)場觀眾對轉基因持支持、中立和反對態(tài)度的比例從賽前的32%、38%和30%,變?yōu)橘惡蟮?0%、9%和31%。即:支持比例從32%增加到60%,而反對者比例基本沒有變化。由此可見,科普工作所能影響的,主要是態(tài)度中立的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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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凱:
這是個很好的建議,目前轉基因對環(huán)境影響的研究的確相對薄弱,而且有些潛在的風險可能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會顯現(xiàn)出來。比如:轉基因作物“一枝獨秀”,是否會破壞生物多樣性?是否會導致雜草和害蟲進化升級,甚至出現(xiàn)“超級雜草”、“超級害蟲”,釀成未知風險?這些顧慮并非杞人憂天,需要得到應有的重視。
其實,今天我們耳熟能詳?shù)墓任镌趦|萬年前只是自然界里的普通雜草。人類的種植行為,包括良種選育、施用除草劑、殺蟲劑,本質上就是從自己的福祉出發(fā),“破壞”大自然原有的秩序。然而,地球上的人口正在以每小時1萬人的速度增長,2050年地球需要有能力喂飽近百億人口,我們是否有兩全其美的選擇?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這又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轉基因在中國,路在何方?最后,借用農業(yè)部部長韓長賦先生的一段話作為結尾:“安全不安全,應該是科學來評價;能種不能種,應該由法規(guī)來處理;食用不食用,應該由消費者自己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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