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一吹,溫度上升了很多。誘人的太陽斜照在南窗,讓人再也難以入定。到陽光中去,到自然中去,到春風中去,到原野中去,似乎成了每一個人的使命。于是,成群結隊的人一踴而出,投入到春風中。
春日賞花,是春游的人們最常見的一項活動了。然而,每一個人眼中的花兒卻并不一樣。有的人喜歡花海,有的人喜歡花叢,有的人則喜歡花的星星點點。喜歡花海的人,一定會參加近年來興起的這花那花節(jié),而舉辦這花那花節(jié)的地兒,一定會有成片成片這樣那樣的花。
我是一個喜歡獨立的人,對花的欣賞也要求別具一格,即使是在大片大片的花海中,令我關注的也往往是花海中那獨出樹頭的一枝。花海,在我的取像中一定只是一種背景,而那別出花海的老樹殘枝,卻成了此時此地我取景重頭。
相對于專門到特定地點賞花,我更喜歡在騎行或散步中偶遇。春天的花兒隨處可見,禿地荒野中那一點黃、一點紅、一點綠,更能引起人們的注目和驚喜。在騎行中,偶然看見一兩株桃花開放在一個破舊廠房的門口,這讓我想到了小時候常背的一首唐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边@是唐朝詩人崔護的《題城南莊》,說是在描寫挑花,不如說是在描寫不知何處去了的人面,純屬睹物思人。而同樣是寫桃花的唐詩,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則說:“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泵鑼懙氖沁t開了兩個月的山寺桃花。
說起桃花,自然也會想到杏花。想到杏花,就不會不想到那首把人們感情出軌物化為“紅杏出墻”的詩。這是宋朝葉紹翁的一首叫《游園不值》的詩:“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痹娙艘淮尾怀晒Φ挠螆@讓感嘆變化為永久,并為人間的感情傾注了深厚的一筆。
想到杏花,自然也會想到春天怒放的梨花!昂鋈缫灰勾猴L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笔侨藗儗婊ㄔ娋涞淖畛S洃。然而,這首詩卻不是一首寫花的詩,而是唐代軍旅詩人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原文是: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云慘淡萬里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其實,春天不只是花美,葉也美。賀知章的《詠柳》,就是寫葉的注腳!氨逃駣y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边@首詩不但讓人們看到了春日垂柳那一條條絲絳拂揚在空的飄逸灑脫,更讓人懂得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春天,每個人眼中世界都不一樣,每個詩人心中的花也不一樣。這不但是因為大家的學識不同,更因為每個人的心情不同。不信,且看本人的《賞春》,無非是一個無聊人在無聊時無聊地胡謅幾句罷了:
二月綠葉春風裁
惹怒桃花夭艷開
紅杏一枝出墻走
只有落櫻尚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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