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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壇奇聞] 《現(xiàn)代因果報應(yīng)錄》(道升居士編著)/【惡報篇】之二

5 已有 2838 次閱讀   2016-05-27 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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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因果報應(yīng)錄》(道升居士編著)


【惡報篇】之二

二十一、屠刀—現(xiàn)實的因果報應(yīng)

(一)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希望種出豆來嗎?那你就不要種上苦瓜!

(二)

素有山水甲天下之稱的桂林,是中國廣西的省會,同時也是廣西綏靖公署的所在地。當(dāng)時由目前在美國作寓公的李宗仁先生充當(dāng)主任,在臺的白崇禧將軍任副主任,已故葉琪上將擔(dān)任總參某長。軍民在這一片風(fēng)景優(yōu)美的都市里,過著安定繁榮的生活。

在市區(qū)近郊的一幢平民住宅里,住著一位蘇太太和她兩個聰明的小孩——大娃和二娃。蘇太太一向敦親睦鄰,樂善好施。她的先生蘇小武,在綏署當(dāng)了一名傳令兵,是一個屢勸不聽的酒肉之徒。

一個星期日下午,蘇太太在寢室里縫衣,大娃在堂里溫習(xí)功課,二娃在屋里玩皮球!蘇小武在綏署放假回家,閑著無事,在家里踱來踱去,忽然停住腳,轉(zhuǎn)身對太太說:“我上街去逛逛,順便買一副豬腦回來,晚飯時下酒;如果回來晚了,你先煮好飯,等我回來再炒吧!”

“小武,你平日很少回家,今天星期日,在家休息一會吧!”蘇太太想勸勸先生,微笑著說:“晚餐家里有現(xiàn)成的青菜豆腐,豬腦我同孩子都不敢吃呀!還是不去買好!

“我的好太太!請你不要固執(zhí)好嗎?”蘇小武不同意她的意見:“再說:大娃已經(jīng)讀書,二娃也快要上學(xué),吃點豬腦,補(bǔ)補(bǔ)腦筋,不是更聰明嗎?”

“爸爸,請你不要買豬腦,買一枝鋼筆給我!”大娃說。

“爸爸,我不愛吃豬腦,我愛吃糖!”二娃說。

“好孩子,用心讀書吧,等你考上第一名,爸爸一定給你買一枝鋼筆。”蘇小武對大娃說完,轉(zhuǎn)臉又對二娃說:“豬腦比糖還要好吃哩!”

他終于不顧太太和孩子的勸告,走出大門,蘇太太同兩個孩子也起身送出門口!靶∥洌琰c回家去”蘇太太說。

“爸爸再見!”大娃說。

“再見!”二娃招招手。


(三)

蘇小武走到市區(qū),在大街小巷逛了一陣。經(jīng)過酒店,一陣“香”氣吹來,酒癮大發(fā),不知不覺走了過去,叫了兩瓶老酒,一盤紅燒豬肉,大吃一頓,意猶未足,再買兩瓶高粱酒,提著走向市場,準(zhǔn)備買一副豬腦,以便晚餐時在家里喝個痛快。不料剛剛走到市場,酒涌上來!身上火辣地發(fā)熱,解開軍服紐扣;把軍帽向后一推,戴在后腦上,紅脹著面孔,踉踉蹌蹌,踏上戴火狗開設(shè)的肉攤。左手提著兩瓶高粱酒,右手指著案上的豬頭說:“喂!老板,我買一副豬腦!

屠夫戴火狗嗅到酒氣,心里起著惡心!但一看是個兵大爺,不好發(fā)作,勉強(qiáng)裝出笑容:“同志!對不起!今天的豬腦,別人已經(jīng)連整個豬頭都買去了,不過還沒有來拿。你要買豬腦,明天再來吧!”

這一掃興,那還了得!蘇小武兩眼一瞪,不管許多,右手拿起屠刀,一連幾砍,把豬頭砍開。一面說:“老子今天非買不可!你待怎樣?”

戴火狗再也忍耐不住,氣沖沖地同他爭吵起來。

忽見一匹駿馬,由遠(yuǎn)處跑來,在馬上跳下一位將軍,他是誰?他正是綏署總參某長葉琪上將,原來他因事經(jīng)過此地,看見一個士兵,歪戴軍帽,不扣紐扣,左手提著兩瓶高粱酒,右手提著一把屠刀,氣勢洶洶地同老百姓爭吵,所以跳下馬來問個明白。這位高級長官,蘇小武哪有不認(rèn)識之理。馬上想到自己這副模樣,一定要受到嚴(yán)厲的懲罰;這一驚,酒也醒了;面色也由紅變白了;連忙把屠刀和高粱酒放在屠案上,戴正軍帽,扣好紐扣,呆在當(dāng)?shù),聽候命運的安排。葉琪下馬后,左手拿著馬鞭,右手勒住馬韁,冷電般的目光,從蘇小武的頭上緩緩看到腳下,再看看符號,知道是本部的傳令兵。

好半天,才把目光移向戴火狗,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問:“什么事?”

戴火狗看見這位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把經(jīng)過情形一五一十的報告。葉琪想,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正是整飭軍紀(jì)的時機(jī),冷酷的面容,陡的紅漲起來,接著厲聲向戴火狗說:“我是綏署參謀長!你敢不敢殺他?你殺了他由我負(fù)責(zé)!

戴火狗順手拿起剛才砍豬頭的刀來,蘇小武頓覺全身血液,涌向頭部,眼前一片昏花,耳畔嗡嗡作響,雙手本能地抓住戴火狗持刀的手臂,面對葉琪雙膝跪下:“請……總參謀長——饒了我!可憐我的女人、孩子,他們正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哪里知道我……現(xiàn)在……”說罷聲淚俱下,兩手不斷的顫抖,屠刀也隨著不停地在頭上擺動。

“你怕死?像你這樣的軍人,打起仗來,還不是向敵人下跪?投降?”怕死,在軍隊里面被認(rèn)為是沒有種的膿包,至于下跪、求饒,更是莫大的恥辱。蘇小武不但沒有取得葉琪的同情,相反地使他更加惱怒!接著,一種凌厲的聲音,由喉管里向戴火狗迸出一個字:“殺!”

戴火狗想:“他**,你這小子!剛才的威風(fēng)到哪里去了?待老子宰了你!”持刀的手臂猛力一抬,拉開蘇小武兩手的羈絆,劈頭一刀;砍在蘇小武的頭上,鮮血和腦漿死濺。

“呃……呃……”葉琪的坐騎,突然一陣驚叫和蹦跳起來,好容易才把它勒住。然后從容跳上馬鞍,回到綏署,派人前來收尸,戴火狗也擦干了刀上的血跡,繼續(xù)砍肉,供給饕餮客們大快朵頤。

(四)

黃昏前,蘇太太早已煮好了晚飯。蘇小武久不回來,孩子們?nèi)轮丘I,只好把煮好的飯菜拿到桌上,讓孩子們先吃。自己實在放心不下,走出大門張望。門前的廣場上,早已麇集了許多人,那是剛從菜場賣菜回家的老李,正同隔壁的王先生王太太等談?wù)撔┦裁矗看蠹叶加皿@異的目光聽老李在說。王太太看見蘇太太走來,向老李使個眼色,老李馬上住口不言。大家都用目光投注到蘇太太的身上,使蘇太太立刻想到自己的先生可能出了什么事!

“蘇太太!你等先生回家吃晚飯嗎?”王太太問。

蘇太太點點頭。

“這么晚了,”王太太繼續(xù)說:“現(xiàn)在回營的時間到了,蘇先生一定是回綏署去了!你回去吃晚飯吧!”

蘇太太回到家來,孩子們還在沒精打采地吃著。忽然門外的人聲鼎沸,兩個士兵抬著一扇門板,上面躺著蘇小武的尸體。一個副官提著蘇小武買的兩瓶高粱酒,跟在后面,由鄰居引導(dǎo)抬到蘇家的院子里,臨時找了兩條板凳,把門板擱上。頓時門里門外,擠滿了左右的鄰居!大娃和二娃哇的一聲哭來!副官把兩瓶高粱酒放在桌上,桌上的飯菜一片狼籍!蘇小武的腦漿,還在斷續(xù)的淌著!

隨來的副官向蘇太太說明了原委,并且把一大包錢交給她:“這是綏署發(fā)給的埋葬費和撫恤費,請你自己辦理喪事,剩下的錢,留給你和孩子作為生活費吧!”接著帶了兩個士兵回綏署了。蘇太太接著錢,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悲傷、哭泣,只是呆若木雞地站著不動,鄰居們都來勸慰,她好象都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好半天,她才把錢交給隔壁的王先生:“這些錢,請你全權(quán)處理吧!”說罷向后一仰,昏了過去。大家七手八腳,把她抬進(jìn)房里,躺在床上,慢慢才蘇醒過來。王先生目睹這個悲慘情況,義不容辭,鄰居也自動的幫忙,買棺木的,買壽衣的,買冥紙的,…..人多手眾,當(dāng)晚一切準(zhǔn)備完畢,只等明天安葬便好。

就寢前,王太太特別把大娃拉到一邊,小聲對他說:“你今晚睡覺,要特別注意!當(dāng)心你媽媽尋短見!如果發(fā)現(xiàn)有什么情形,馬上喊我同王伯伯!曉得嗎?”大娃點點頭,同二娃回房睡覺去了。

拂曉前,大娃和二娃忽然大哭喊媽!隔壁的王先生和王太太馬上驚覺起床,一推蘇家的大門,是虛掩的,再推房門,也是一樣。兩個孩子,在床上哭做一團(tuán),可是再也不見蘇太太的人影。左右鄰居也都紛紛起來,一直鬧到天亮,附近的水井、池塘,都搜尋了好幾遍,始終找不到蘇太太的蹤跡。王先生只好一面安葬蘇小武,一面收養(yǎng)大娃和二娃。

時間像流水般的飛逝,轉(zhuǎn)眼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某日的清晨,戴火狗在自己的門口,照例把豬肉和屠刀等裝上推車,準(zhǔn)備送到市場自己的肉攤上出賣。遠(yuǎn)處傳來一陣木魚聲,接著一個女尼走過來向戴火狗合十:“施主,結(jié)結(jié)緣!”戴火狗給她錢,女尼搖搖頭,給她米,又?jǐn)[擺手。

“那么你化什么緣呢?”戴火狗問。

“化施主的屠刀!”

“出家人又不吃肉,你要屠刀做啥?”

“請施主放下屠刀,改做其他生意,永不殺生!”

“肉在眼前,佛在西天,你要我全家人都餓飯?”

“阿彌陀佛!肉在眼前,佛在心田!”又一聲佛號,女尼敲著木魚向遠(yuǎn)處走了。

女尼走后,旁人告訴戴火狗:“剛才那個女尼,正是你殺死那個兵大爺?shù)奶!?/font>

啊喲!“難怪她要我的屠刀,原來她是要給丈夫報仇的,幸好我沒有給她,否則還不同她丈夫一樣!”戴火狗摸摸頭,接著趕到市場,把豬肉和屠刀等放在屠案上,繼續(xù)營業(yè)。

中午,一個顧客來買豬腳。戴火狗舉起屠刀,用刀猛砍。驀地一聲尖銳的戰(zhàn)馬長嘶,聽起來驚心動魄,令人毛骨悚然。抬頭一看,一匹駿馬,人立而起,由馬上掀下一位將軍!他穿著馬靴,右腳靴上的馬刺,套在踏蹬里面拉不出來,接著頭下腳上的被馬拖著狂奔,他是誰?他又是葉琪!原來葉琪騎著原馬,經(jīng)過原地,那匹馬上次受到驚嚇,余悸猶存,這次看見戴火狗砍豬腳,又以為是在殺人,所以一聲驚叫,把他掀下馬來。戴火狗一看,知道是自己闖下大禍,把屠刀向案上一放,趕出前來搶救,不料急忙中被屠案絆了一交,屠案也被絆的前后擺動,那把砍豬腳、豬頭、人頭的刀,滑下來又砍在戴火狗的頭上!砍斷了動脈,鮮血像殺豬般的流淌!流盡了最后一滴血而死。葉琪的頭部,也被馬拖得血肉模糊,腦震蕩過劇而亡。

泥帶水 在人們一陣騷動和搶救聲中,兩人都分別被人抬起;遺棄在地上的,除了遍地鮮血而外,只有一柄血淋淋的屠刀!

不久,廣西綏靖公署發(fā)布了一項命令:已故上將總參某長葉琪遺缺,由李仙洲繼任。

(選自五十四年二月一日《覺世旬刊》第二七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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