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不等等兒呢(第四集)
"咔嚓"!一聲,把我從座位上驚了起來,這時,朋友們都剛用過午餐,都忙著寫的寫,畫的正在畫。原來,是工作大廳的另一頭角下,一盤茶具摔在地上了。我猛然想起娘,給家里人打電話,都無人接,天啦!我娘離世了!
晚上,史先生又來看我,我哭了,"我娘逝世了,我得回家呢"。先生問:"幾時走","明天早上走"。我哭著回答了先生的問話。夜里,我又沒合上一眼,總聽到王學增老師的一陣陣,甜蜜的酣睡聲和窗外的風聲,天方明時,又聽到窗外的陣陣雨聲······
我娘已離開我了,我急著趕回家有什么用呢,我每次來天津必坐兩天一夜的車,返回時,必須坐飛機,因為買不到返回的火車票。光干一天活,怎對得起先生和朋友們呢。我正自責著自已,"有人敲門",原來,是先生怕我早走,又來看我,我回答先生說:"我不走了"!先生笑了。我硬是堅持把活動搞完。第三天早餐后,我和還沒走的幾位朋友告了別,我便找來馮世玉老總,把我送到機場,航班是天津至西安的飛機,下午五點三十分起飛。票價三天前是"八百四",今天漲到"九百六",我不時地抱怨馮總,不給我提前購票,不管多少錢能回去就行!馮世玉老總忙,在機場我倆告了別,我在侯機室里坐了八個多小時。后來,我發(fā)現(xiàn)大廳的角下有代買火車票處,我忙去買上晚上十點五十分,咸陽至天水的硬座火車票。飛機正常登機,天氣陰沉沉的。我坐在飛機上總是想著娘,不大一會兒,那些"空中小姐"們又忙著送飲料.水,還送來很可憐的一小盒晚餐,晚餐吃罷,覺得有些內(nèi)急,又想起剛?cè)ヌ旖驎r,在天水火車站等車時上廁所的情景,隊排得很長,過去,僅收五毛錢的收費漲到一元錢才可方便的事,我必須在飛機上去廁所里方便,不然下機后又去那里劃錢方便呢,于是,我離開自己的座位,手扶著一排一排乘客們的靠背,去機尾找?guī),這次我所坐的飛機,是座中型飛機,大約可乘坐一百三十多乘客吧,坐位分左右兩排,每排坐三人,中間僅能一人通過。剛到廁所門前時,飛機突然像人得了怪病似的抖.顛簸起來,我連忙抓緊最后一排空座上的靠背,又敢來了兩位女空員,把我壓在空座上,忙幫我系好安全帶,喇叭里不斷地播著什么,等我坐好后才聽到喇叭里的聲音,"各位旅客請注意,飛機已飛到西安上空,西安上空正下著大雨,飛機顛簸得很利害,希旅客們系好安全帶,等待通知"。我心里又怕了起來,全機的乘客都緊張了起來,整個機上沒有一點聲音,過了一會兒,飛機又正常飛行了。兩名女空員才讓我去廁所,并叮嚀說:"老人家,廁所里沒扶手,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剛進廁所后,飛機又象剛才那樣抖.顛簸了起來,我顧不得自已的褲子,用胳膊緊緊地頂在廁所的兩面機壁上,不大一會兒,飛行又正常了,我急忙離開廁所,一排一排地去我自已的座位,是三排十三號座位。等我系好安全帶后,才發(fā)現(xiàn)小便全尿在褲子上。飛機開始降落了,我又一次地覺得飛機又飛起來了,機上所有的乘客心里繃得和我一樣,降落成功了,喇叭里又喊起來了,機上的乘客們長長出了口氣······
走出飛機場,我又去找尋去咸陽火車站的班車,沒有車。來了輛出租車,我聯(lián)系了三人,僅一站的路,每人掏四十元,司機都不拉,不大一會兒來了一輛最后晚班的公交,上車后,才發(fā)現(xiàn)時間是晚上八點多鐘,班車八點半準時發(fā)車,車上僅坐著五個人。到了火車站,我下了車,氣溫驟降,凍得我直哆嗦,雨,不斷地下著,馬路上到處是水,這時的我才覺得有些太餓,還是早上在天津"津灣酒店"吃的早餐,在飛機上吃了那可憐的一點米飯,我就在火車站旁,找了一家買刀銷面的面輔走了進去,掀開門簾,里面坐著兩位顧客和兩位女服務員,都面對著正面墻壁上掛著的電視,我坐下后才發(fā)現(xiàn),電視里播放著陜西電視臺,發(fā)出的"黃色"天氣預告,要求全省人民做好防災防洪的動員,一幅幅渭水河上漲沖斷公路,村莊的災情,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心里總是念叨著,唉!這老天爺下刀子,真的不讓人活了······
西安通往蘭州K119次列車,終于進站了。剪了票又在站臺上排隊上車,一腳踏到車內(nèi),一腳被什么東西勾了下,我被跌倒在車門上,有位女孩忙將我扶起,用很普通的話問我,"老爺爺摔著沒有",我知道我腿腳不靈,隨聲答到"沒事兒",手里提的包甩了個遠,提包的提手的也斷了。女孩幫我找到坐位后并幫我放好包,女孩的坐位和我正是面對面,孩子長得特別水靈,我感謝她之后,便拉了些家常。原來,孩子是陜西榆林娃,在蘭州上司法學院,她帶領(lǐng)學校的十二位同學來咸陽市,參加全國八所學校組織的法學競賽,競賽完了她又帶隊回蘭州去,多好的女大學生。列車一直行駛著,沒放慢速度,仍聽到列車的行駛聲,夜,已到了午夜,車廂里的乘客們個個答拉著腦袋都沉浸在夢鄉(xiāng),我勸了勸女孩子讓她扶在臺面上也睡會兒,不一會兒,也進入了甜蜜的夢中。又度過了難熬的三個多小時,終于到了天水火車站,下車時,我給孩子打了招呼后,柃著包走下車去了。我從地道走出站臺,回到了前幾天去時等車的廣場,喧鬧的廣場里,沒有一個人,抬頭看了看車站上的大鐘,才午夜兩點四十分,這時又沒有回縣城的車,只好等待天明吧,天氣雖冷,但天水市沒下雨,這時的我總覺得渾身沒一點力了······
忽然,我看見廣場門口機車管理室的窗戶里透出橘黃色的燈光,我便推門而進,只見兩位穿著警服的年青同志坐著,"你干啥",年級大的同志問,"我回清水縣",我用哆嗦的聲音回答,"去去去",我懇求他倆收留我過個夜,"出去!出去!出去"!這里不是侯車室,"咔嚓"一聲關(guān)門聲,我被敢出了屋門,我托著無力.僵硬的身軀又來到廣場里,花園的邊上坐下,我象小孩子一樣抱頭大哭了起來,淚水糊住了兩眼窩,順著面頰流到地上,唉!娘你怎不等等兒呢!娘你怎不等等兒呢!娘你怎不等等兒呢!
發(fā)表評論 評論 (109 個評論)
大義為友全。
千山阻重重,
感天淚漣漣。
——兄長節(jié)哀順便!
大義為友全。
千山阻重重,
感天淚漣漣。
——兄長節(jié)哀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