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修拉(Georges Seurat,1859-1891),法國畫家。1859年12月2日生于巴黎,受過完整的美術學院教育,曾師從安格爾的學生亨利·萊曼(Henri Lehmann)學習古典主義繪畫,后來又研究過盧浮宮中的大師作品,對光學和色彩理論特別關注并為之做了大量的實驗,也許正因為他太過致力于方法和理論研究,他一生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不多。有人認為1891年5月修拉的逝世標志了“新印象主義”的結束。但他的理論和技法對后世藝術家的影響是不可忽略的。
喬治·修拉生卒于巴黎,他早先是進了巴黎的一所素描學校,然后又在巴黎高等美術學校學習了兩年,在勃萊斯特志愿服役了一年。隨后,他繼續(xù)在盧浮宮研究古代希臘雕塑藝術和歷代繪畫大師的成就,從委羅萊塞、安格爾到德拉克洛瓦,還埋頭攻讀勃朗和謝弗勒爾的論述色彩的科學資料。勃朗的論斷:“服從于一些肯定規(guī)律的色彩,是可以像音樂一樣地教授的”。令他信服。他思索謝弗勒爾提出的規(guī)律:“當人們的眼睛同時看到帶有不同顏色的物品時,它們在物理構成上和色調的亮度上表現(xiàn)出來的變化現(xiàn)象都統(tǒng)統(tǒng)包含在顏色的同時對比之中”。
他的一生可以用幾個日期來概括,它們不是巨大事件的日期,而是其作品的創(chuàng)作日期,因為他短促一生中的大事就是他投以日夜和全部發(fā)明的偉大作品,這幾個日子也標志著他向只有極少天才人物達到的高峰挺進時的幾個階段。他和凡高,勞特累克一樣,在上世紀末,不到四十歲便過世了。他拼命地飛越了這幾個階段,似乎早已知道讓他自由表達的時間是不多的。
《埃菲爾鐵塔》
1882和1883兩年,修拉主要致力于素描,以黑、白二色熔煉出極具個性的繪畫語言。它不講線,而講形,講熟練地給予平衡的對比,講經(jīng)常吞沒了一切細節(jié)的明暗。他發(fā)明了一種新的輪廊,用它抓住為人所熟悉的形,把它從一切偶然與意外之中提取出來,從而獲得可以給人以詩歌般享受的表現(xiàn)方法。他不以線作為達到準確的手段,而是大塊整體地作素描。在顆粒粗糙的安格爾牌素描紙上,修拉的筆把一些黑色塊集中起來,而讓一些空白的部位現(xiàn)出明顯的形狀。通過達到完美平衡效果的層次變化和黑白對比,他把意想不到的情景展現(xiàn)在我們眼前。
他捕捉著光和色,將它們在毛絨絨的黑色和迷人的白色中復活起來,創(chuàng)造出陰影有利于形體塑造,光亮充滿神秘色彩,過渡灰色顯露強烈生命力的世界。和諧的曲線在相互制約著,平衡著,各種形狀浮現(xiàn)著,明確著,在鉛筆密集的線條網(wǎng)下,光發(fā)出了異彩。以前人們從來不知道存在有這樣一種素描。后來,修拉曾為此說道:“一些有價值的素描和一些簡單的速寫在對比上和層次上研究得如此深入,以致人們可以根據(jù)它們畫油畫,而無需模特兒了!
《浴》
在如此系統(tǒng)地熟悉了一切黑白問題之后,修拉畫了他第一張重要的油畫《浴》,他花費了一年的時間,作了許多素描和油畫準備。這幅畫被1884年沙龍評選委員會定為落選作品。該委員會異乎尋常的截然態(tài)度加速了獨立派團體的成立,它組織了每年一度既無評選委員會,也無報酬的沙龍。修拉與西涅克,杜布瓦·彼埃,雷東一起合作,制定了新團體的章程。第一屆獨立派沙龍于1884年5月開幕,修拉展出了他的《浴》,西涅克立刻看出這是幅杰作,他欣賞畫家仔細觀察出來的對比規(guī)律,但對顏色的灰暗表示驚奇。
于是,西涅克就邀請修拉參加印象派,向他炫耀了純色的優(yōu)越性。從此,兩位朋友便在畫布上堆起與環(huán)境、陽光、顏色的相互作用相符合的小園點來。為了更好地平衡這些因素,并使它們互相滲透到只有極小的差異程度,他們采用了不在調色板上調色,而用小園點,純色色點進行點彩的辦法。在一定的距離上看去,這無數(shù)的小點便在視網(wǎng)膜上造成所尋求的調色效果。從此,同時對比法則(很快便伴隨有對線條方向象征意義的研究),點彩法,純色和光學調色法,便成為修拉藝術的主要成分,他按照這些方法,畫了一系列大幅構圖以及一大批動人的晴朗風景。
他向朋友魏爾倫解釋說,畫風景是他夏日的工作,他每年都要到海邊或巴黎周圍去畫風景,以便通過與大自然的接觸,來休息眼睛。到了冬天,他則買上一幅大畫布,放在畫室里,來搞研究,并且會在可能的情況下,獲得一些成就。
《大碗島星期天的下午》,這是新印象主義典型的代表作,也是一幅在世界美術史上具有紀念碑式意義的油畫作品。畫面上的大碗島是位于巴黎附近奧尼埃的一個島上公園,也是巴黎人盛夏理想的避暑圣地。畫面上,聚集了許多周末來這游玩的人們。畫家著意把畫面分成了被陽光照射的部分和處于陰涼中的兩部分,使畫面構成了鮮明的對比。畫面上的人物有的站在那里欣賞風景,有的躺臥或坐在草地上自娛自樂,有的成雙成對的談笑,有的面對湖面,獨自沉默……幾只小狗在地上游逛。
畫面上的人物與周圍的湖面、樹木等構成了精密和諧的構圖,使畫面上物象的比例、物象與整個畫面的大小、垂直線與平行線的平衡達到了一種理性的和諧和科學秩序下的統(tǒng)一。比如近處陰影下站著的一對高個夫婦與陽光下?lián)蝹愕囊粚δ概约斑h處一個正在作畫的 男士,處于一條水平直線上,而精湛的近大遠小的透視法使他們看上去比例和諧、科學,又讓人覺得格調明快、有趣,充滿活力。當然,與以往的繪畫作品比較,這幅畫最大的特點就是畫面上布滿了精密、細致排列的小圓點,這些小圓點是用不加調和的暖、冷色以及相近色、互補色等堆積而成的,在欣賞者一定距離的視角范圍內觀看,形成了極為鮮艷和飽滿的色彩效果。畫上的人物形象都不是很清晰,顯然這不是畫家最關心的,畫家刻意追求的就是把眾多人物安置在精確的幾何圖形中,在光線的照射下,使畫中的固定人物形成一種奇妙而又特別有秩序的和諧。仔細看,會覺得畫中的人物在各自的位置上形成了一種超越時空的凝重,仿佛各自都必須堅守自己的位置,不能打破某種寂寞,讓人感受到一種理性的不可違抗的井然和秩序。在色彩方面,畫中的黃色和橙色占主導地位,黃色與綠色、白色、黑色相互搭配交織,形成了溫暖、鮮明的色調,看上去賞心悅目。
修拉不能適應平凡的生活,當他不去觀賞海景的時候,他就進咖啡館或去馬戲院。這個絕望的、孤獨的人,渴望著尋求娛樂,但他達不到這種目的,于是他以畫諷刺畫來進行報復。但修拉是—個絕人,他的從印象派轉向“點彩派”,從感覺轉向科學,是符合他對絕對藝術的追求的——這種藝術之所以如此,就是有賴于靈感的力量。他從諷刺畫轉向阿拉伯式裝飾,從三度空間轉向平面描繪,從光轉向線,也是基于同一個原因。他以藝術是絕對的說法來為自己的諷刺作辯解。但與此同時,修拉還是—個富有靈感的人、一個夢幻世界的人、愛嘲諷的人,使他重新回到日常生活的諷刺反而給了他以報復,因為他在生活中無所適從。
無疑,修拉保持了印象主義的某些原則,化情節(jié)為主題,描寫當代的生活,喜愛風景,密切注意明暗效果。可是修拉與他們的共同之處也就止于此處了。印象主義解放了感覺,修拉則相反,他只承認基于數(shù)學和物理學規(guī)律的方法。
他否認自己作品的詩意,盡管這種詩意是無町懷疑地存在的,他說:“文學家和批評家認為我畫的畫有詩意,可是我只是在運用自己的方法。如此而已,豈有他哉!”正因為修拉深信藝術來源于科學認識的領域,而且他又實際貫徹了這種信念,所以他才在藝術趣味史上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而且人們有充分根據(jù)可以認為,他是20世紀一切抽象繪畫的先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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